悼。byElin |
我一直都知道，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偶爾，也會納悶著，人活在世上到底所為何來呢？為什麼讀書？為什麼工作？甚至，憤世嫉俗地想著，上班族才領幾毛錢，事情沒做好還得被老板罵個狗血淋血毫無尊嚴，甚至於，認真做事的人沒前途，懂得逢迎拍馬的人倒是步步高升……而又為什麼壞人總是吃香喝辣好處滿手抓？好人總是多災多難命運乖舛？
點點點點點，太多了，所以，這個世界真的不公平，也永遠不公平。
平日，這些念頭可能在偶爾不平衡心存怨念時才會蹦進腦海裡。可幾天前，2006年7月27日，我卻是勃然大怒地為了這個世界的不公平而想大發雷霆。
昨日，一位以前離職的同事，去世了。這是我在痛失父親之後，再一次面對親朋好友關係人的死別。而這位同事，61年次，才35歲，明明還是那麼年輕的生命，卻被迫拋下兩個嗷嗷待哺的小孩與心愛的妻子。
我不知道該怎麼看待上蒼的安排這回事。他正當壯年，大約一個月前，有著感冒、發燒的症狀，去看了醫生，拿了藥，回家後不久，昏倒了。送進醫院後，他沒有再醒過來，持續地陷入昏迷，無論是驗血、核磁共振各式檢查，都找不出病因。甚至還把他當成特殊病例，懷疑有新病毒，通報了疾病管制局。
昏迷了二十多天後，他在昨日早上與世長辭。來不及對他的父母說些什麼，來不及對他的妻子說些什麼，來不及對他的兩個孩子說些什麼。他完完全全的來不及向這個如此對待他的世界說些什麼，因為他根本沒有機會。
人走了，病因知道了。腦膜炎。就這三個字，奪走了一條生命，迅雷不及掩耳。「腦膜炎是嚴重急症，診斷和治療時機關係成敗。」這是我在網路上查到的財團法人尹書田紀念醫院上所記錄的腦膜炎文章中的一句話，因此，我不禁要問，醫生為什麼讓他昏迷這麼多天卻找不出病因？
姑且不論醫療體系甚至醫師的專業度，老天為什麼讓這樣一個人突然遭受這樣的疾病，然後命喪黃泉？有幾位同事嘆了口氣說：「這是他的命！」、「我想這是刧數！」我真的覺得好不甘心，為什麼他合該有這種命？為什麼他一定要遇上這種劫數？明明是那麼憨厚單純的男人……
如果命運真是天定，那麼，是否我們每一個人都是被安排好的棋子，照著無法改變的路徑走著自以為是可以掌握的人生？那麼，人定勝天又是怎麼回事呢？只是極為少數的奇蹟嗎？亦或是自以為勝了天，但其實命中早就注定會勝天？我想，這永遠無解吧？
我這位老同事，陳永仁，名字正巧和「無間道」裡的主角一樣。在CD-PRO2那個搞笑的改編影片正紅的時候，大家都故意虧他，叫他「GY仁」。他總是笑笑，我還記得他憨笑著的模樣，他離職後到新公司，新公司搬回老公司附近，我和幾位同事也和他一起聚餐吃吃飯，怎麼也想不到，就這樣，一個人消失了。沒有了。
然後，好朋友M的爺爺，前陣子去世，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還沒做完，外公也跟著去世了。OK，人老了，總是會離開，這我也無話可說，但，永仁你呢？我要怎麼說服自己去接受這個命中注定在劫難逃的說法？
我們的同事A說，他一定要告訴你的孩子說：「你們一定要知道爸爸是多麼好的一個人……」聽到A這麼說，真的覺得很心酸。為什麼這麼好的一個爸爸，不能陪伴他的孩子久一點呢？上蒼何其殘忍？為什麼奇蹟沒有降臨？難道，這是他的孩子們所需要面臨的考驗？或許是吧。只有天曉得。
我知道，我只能接受事實，沒有別的選擇。可是，在心底，總還是避免不了怨懟。不是說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五讀書嗎？那麼，老天爺，如果真有個好人，可是他的命不是那麼地好，可否幫他一點忙？或許上輩子他的業障很深，但這輩子他是個好人哪……冤冤相報何時了，是吧？沒那麼罪無可逭，是吧？
人生總是很諷刺。有人走，有人來。同樣是一位離職的老同事好友，她預產期將至，已住院待產，即將有個小小生命降臨在這個人世上。而目前的一位同事，他的老婆也將於八月底為他產下可能是獅子座也可能是處女座的女寶寶。在這個時刻，我該為有人走而慟，還是為有人來而喜？
有句話說得好，生命自會找到出路。這是不是也代表著，生命自有其安排？若真是如此，是否就可以把悲喜看得淡薄一些？可為什麼，我的心還是那麼痛呢？仔細想想，我的痛是來自於他那無依的妻子與稚幼的孩子們……與其說是為他們而痛，不如說是心疼他們所遭逢的變故吧！
永仁，願你一路好走。別忘了在天國照看你的妻子與孩子們。我們這幾位老同事，也都會送你一程，多保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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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事事多變化，往往無法掌控未來的發展
近日得知大學裏的小妹妹的家庭遭遇
也讓我對生命的看法又更加的抱著順其自然態度
你永遠無法得知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
唯有可做的就是保握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
珍惜現在擁有的
惜福、知足...才能長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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